倔强的夜猫子

【黑道AU/马佳/srrx】兄弟(十一)

头一次写文,有很多不太知道的格式。也许会有ooc,也许会误占tag,如果有不合适的在这里鞠躬致歉!

想写一个兄弟间的故事,题材是黑道警匪类,背景知识不强多包涵。

主写马佳,出场会有黄子弘凡,蔡程昱,星元(金天泽),龚子棋,阿云嘎,郑云龙,高杨,王晰,张超,梁朋杰,方书剑,贾凡,李向哲,阳澄湖人,孟老师廖老师友情客串。这次还有余笛老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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豹子现形

    天光未亮,马佳背靠在森林深处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下,看着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枝洒下来的淡淡月光,等待着廖师叔的到来。为了谨慎起见,如非必要,他们从不联系见面,若需要联系,则会使用特定的暗号,而这次他是准备来告知廖师叔枪支的下落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,却不是熟悉的脚步声。马佳毫不犹豫,先翻身上了树,静静地隐藏在树枝中央,没有发出声响。这个人绝对不是廖师叔,尽管他和廖师叔的接头暗号非常隐蔽,但也难说不出纰漏。

    那个人走到树下开口了,“马佳,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马佳听到这个声音,一跃身跳了下来。他面前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,一头卷发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微微笑着对他点头致意,“久违了。”公安部部长余笛,是除了廖师叔之外惟一知道马佳身份的人。

    “余部长,怎么会是你?”他只是在行动初见过余笛一面,平时从未出现过,马佳感觉不妙。

    余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严肃地看着马佳,“廖师父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马佳感到心头重重一击,难以置信地看着余笛。余笛沉痛地说,“几个月前的事情,正是你在越南的那段时间,是在家里心脏病发作去世的。”

    “几个月前”,“家里”,“心脏病”。这几个词突然让马佳一惊,这不正是黄子描述的他亲人去世的事情吗?黄子正是来自师叔居住的城市,再加上他明显有高人指点的身手,难道黄子的亲人就是廖师叔?

    余笛看着他的表情,以为他是悲痛和震惊过度,接着说道,“我也很难过,但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。”

    马佳摇摇头,“不,余部长,廖师叔去世的原因可能没有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余笛显然搞不清楚马佳为何会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容我去细查一下,但请您同时留心一下警察内部,虽然我们都知道警察系统被黑势力渗透,但现在似乎有很多人已经过于肆无忌惮了。”如今的马佳已经不是当年冲动的小伙子,但今天他一反常态地口不择言。他的心情很复杂,又有失去师叔的痛苦,又有多年来作为卧底但却总是感到势单力薄的无奈。他想起黄子提起警察系统的厌恶神情,想必从小就见惯了正直的亲人在这样的系统内的种种不愉快。

    余笛看着马佳似乎掌握了一些信息却又不好多说的样子,叹了一口气,严肃地说道,“马佳,你这几年表现非常优秀,我们已经通过你的情报揪出了不少涉黑警察,你很聪明,也很谨慎,一直隐藏得很好。但这条路任重道远,如果你掌握了什么证据,可以直接向我汇报。”

    马佳只是默默点点头。

    余笛接着问道,“胡远的死?”

    马佳坦然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,“九爷发话,我不得不出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理解,”余笛点点头,“九爷的真实身份还没有线索吗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此人非常狡猾小心,从不露面,除了他身边的保镖,只有胡远龚长清童一鸣三个人见过真正的他。而且奇怪的是,他们口风竟然可以这么严,像是被抓住了什么致命把柄似的。我当时有一刻真的忍不住想问胡远,九爷究竟是谁。”

    “幸亏你没问,九爷一定在一直监听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还不知道吗?”马佳苦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么,九爷会不会就是龚长清和童一鸣中的一个?”

    马佳摇摇头,“我感觉不太可能。从这几年的观察来看,九爷是个智商极高,心思极其缜密,狠毒又毫无个人感情的人。龚长清对子棋的父爱非常深,可以说子棋就是他的软肋,这一点绝不是九爷的风格;童一鸣虽然狠毒,但是学识并不高,九爷作出的很多决定绝不是他的能力能企及的。九爷一定另有其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任务确实艰巨,不要急。你今天有什么情况要汇报?”

    马佳说,“越南的那批军火之前落到了胡远手里,我现在已经把它们转移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地址是什么?”

    马佳将地址告知了他,但却说,“在所有的任务结束之前,您可不可以先不要动这些军火,以免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
    马佳回到家的时候,正是晨露微凝之时。黄子正在后院拿着一只网子来来回回地捕蝴蝶玩,但是一只都没有抓住,星元坐在旁边喝咖啡,被黄子逗得咯咯直笑。马佳静静地看了一会儿,叫住了他,“黄子,先别飞了,跟我来。星星,你先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佳哥回来了。”星元冲马佳一笑,乖巧地回房间去了。

    黄子顺从地跟着马佳上了天台,两人在栏杆旁站定。马佳很直接地问他,“你的亲人是不是姓廖?”

    黄子被问个正着。怔怔地看着马佳,微张着嘴,不知道该说什么,心里思绪万千。大舅从小为了保护我,把我们之间的关系隐藏得很好,连他的同事都不知道,那佳哥是怎么知道的呢,在我们市有这么厉害的眼线吗,佳哥好厉害啊。我为什么会想他厉害不厉害,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我自己的小命吧,佳哥虽然仗义,但毕竟不算白道,我是警察的亲属,大概会犯了他的忌讳吧。我要不然现在跑吧,可是我大概跑不掉吧。

    马佳看着黄子的反应,并不意外,却在心里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,抬起了一只手。黄子以为马佳要打他,正准备拔腿跑,却感觉这只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拍。

    黄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沉默的马佳,“佳哥,我。。不是故意瞒你的,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确实不敢多说,后来你也一直没有问。。”他突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“既然你查到了实情,我就跟你坦白,我的大舅确实是一名警察,你要是觉得我是个卧底什么的,我这条命随您处置,虽然我真的不是。不过请你等我报完仇再处置我行吗?”

    马佳哭笑不得地看着黄子,这个小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,他心想,是啊,你确实不是卧底,我才是。但他开口时却说道,“我既然查到了这些,还查不到你是不是卧底吗?没有那么严重。”他无心多说,挥了挥手,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黄子如释重负地走了。马佳靠在栏杆上,感觉事态不妙,廖师叔为什么会被一个警察害死,是不是受到这个卧底任务的牵连,这些人现在如此狂妄,竟然在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家里公然行凶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他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。

    马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却听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。黄子跑到了他的面前,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,“哥,他,是他!”

    马佳立刻明白了黄子的意思,他跟着黄子匆匆下了楼,起居室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本地新闻,一个人正在发表讲话,他正襟危坐,一脸威严。

    梅溪市警察局局长陈保权,王晰和阿云嘎的顶头上司。是啊,马佳想道,能够顺利进入廖师叔家而没有被怀疑,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高超的演技,还有那天在那间伪囚室里展现出来的冷血和疯狂,不是这位警察局长又是谁呢。

    黄子双拳紧握,嘴唇颤抖,恨不能立马冲进电视里去。

    马佳按下了他的手,“知道了他是谁,他不会嚣张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而黄子事后回想起来,才意识到当时马佳的态度和之前发生了不小的变化,从一个热心帮忙的朋友变成了同仇敌忾的兄弟,而他当时却忽略了这一点。


    正值午饭时间,阿云嘎正要去食堂,但是被走廊尽头的陈保权叫住了,“阿云嘎,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跟着陈保权走进办公室,陈保权面露赞赏地对他说,“最近我们局在破案方面很有成绩,多亏了你办案得力啊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微微笑了笑,却只是说,“我们还做得很不够。”

    “哎,不要这么谦虚,奇迹集团的案子你们办的就很好。对了,听说还有几个学生没有找到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我们还在努力追查。”

    “家长和老师都非常希望能尽快找到这些学生,要抓紧时间啊,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向我汇报。”陈保权看了看阿云嘎,接着说道,“我家也有个快成年的孩子,我想起这些可怜的学生就觉得心疼,一日不找到,一日不能安心啊。”陈保权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局长放心,我们不会松懈的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从局长办公室出来,并没有马上去食堂,他转头走进了资料室,问资料室的小朱,“最近有谁来看过失踪大学生的资料?”

    小朱说,“就是您还有您们队里的人。哦对了,陈局也来瞅过一眼。”

    “麻烦了。”阿云嘎向小朱点头道谢,走出了资料室。他微微皱着眉头,脑子里飞快地转着。他来梅溪市公安局已有数月,这段时间他在辛勤办案的的同时,也把警局上下的情况看得透彻。副局长王晰不久前刚被提上来,他忠于职守,奉公执法,埋头苦干,却是个不爱争功,也不喜欢与人发生争执的老好人。他的刑警队里是一批毕业不久的新警员,这几个年轻人各有突出的优点,张超沉稳,方书剑勇敢,梁朋杰机灵,而且最可贵的是充满斗志,对警察事业一腔热忱。 可惜他们这样的人并不多,很多部门都是人浮于事,警员们办案的干劲也并不强。而他也犀利地发现,局里这股风气正是局长陈保权带动的。陈保权惯会说官场话,最善于和上级打交道。但他就任局长以来,办案方面的成绩却并不突出。就拿最近的奇迹集团的案子来说,只要用心,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搜罗不到,但自己调来之前,却并没有一个人调查过奇迹集团。他听闻陈保权当年也是屡屡立功的优秀警察,但如今却很少过问案件,只一心钻营仕途。这正是现在让他奇怪的地方,一个平素从来不关心案件的人,为什么今天如此关注这些还未找到的大学生。至于陈保权提出自己孩子的说辞,也并不是非常令人信服,因为在失踪案频频发生的最初阶段,他也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些大学生。

    阿云嘎从来不是一个盲从上级的人,他本来就对陈保权的办事风格颇有微词,今天他的这番举动更是引起了他的怀疑。


    这一天下班又已经是深夜,阿云嘎快要走进小区的时候,路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。

    “请问是阿云嘎队长吗?”身后传来一个声音。阿云嘎回头,看到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“您好,我叫黄子弘凡。您可能不认识我,但是也许知道我的大舅。”黄子将大舅的名字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与廖师父确有几面之缘,听说他前不久病逝了,我很难过,也请你节哀。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?”阿云嘎诚恳却又疑惑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大舅并不是病逝,而是被人杀害的。您有时间听我讲一讲吗?”

    在公园旁的长椅上,阿云嘎静静地听完了黄子的讲述,“你说有一个学生其实是躲在你们那里?”

    “是的,他叫高杨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点点头,“是有这么一个年轻人。”他略带欣慰地说,“好歹有一个现在是平安无恙的。”

    “而你想要指控梅溪市公安局局长陈保权,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。”

    黄子恳切地说,“队长,虽然我没有看到他,但我真的确定是他,想请您帮助我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点点头,“虽然我有点意外你会来找我,但还是谢谢你的信任。”他突然问黄子,“你来找我,马佳知道吗?”

    黄子回想起当时和马佳聊天的情景。

    马佳说,“既然知道了豹子是警察局局长,最好能借助警察内部人员的帮忙。”

    “局长都这样了,其他人还不是一丘之貉?”黄子不抱什么希望地说。

    马佳意味深长地笑笑,“想想谁是刚刚调来的?”

    “刑警队长阿云嘎?”

    “这个人有些本事,而且还是可以信任的。”马佳淡淡地说。

    “那。。我去找找他?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拿主意。”马佳笑道。

    黄子回了回神,“啊,佳哥不管这些,久闻您雷厉风行刚正不阿大公无私,我有线索当然要告诉您啊!”

    阿云嘎笑着摇了摇头,“既然如此,你可以带我去廖师父家看看吗?”

    

    周末,黄子带着阿云嘎回到了自己的城市。之前他尽力说服家人暂且不要收拾大舅的家,就是想着不知道会不会有自己遗漏的证据。当他再次推开大舅的门时,看到屋里的家具摆设虽然还跟以前一模一样,但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不禁鼻子一酸,差点又掉下泪来。

    阿云嘎没有立刻进门,却站在门口简单环顾了一圈,问道,“你们家人最近有来过吗?”

    黄子说,“没有,我只在大舅刚去世的时候过来查看过,之后我就去了梅溪市,家门钥匙一直都在我手里,没有人可以进来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说,“那么看来凶手之后来过。”他看到黄子不解的样子,指着面前的实木地板耐心地说道,“你看,家具上面的灰尘已经有厚厚的一层,符合廖师父去世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动过的情况,但地板上只有一层薄灰,和家具上的灰形成对比。想必是不久前发现自己的徽章丢在了某个地方,那么他想必会来这里找寻,也会将地板上自己的脚印抹去。”

    黄子也看了看周围,赞同地点点头,但又失望地说,“那他也一定不会留下指纹之类的痕迹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次确实不会,但是上一次未必。”阿云嘎走进屋内,戴上了一次性塑胶手套,细细地查看起来,“看情况刚开始廖师父对他并不设防,但廖师父这样的老警察一旦发现情况不对,必然会反抗,并且会拼尽全力留下证据。但对方有在清理痕迹方面经验丰富,我们只能尽力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,但还是没找到什么可疑的迹象。好几个小时过去了,黄子在旁边眼皮直打架。阿云嘎说,“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,我自己找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黄子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可以支撑,但阿云嘎坚持让他至少坐一会儿。他只好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,阿云嘎看了看沙发,突然跟着走了过来说,“等一下,我们看看沙发下面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让黄子帮忙,把布沙发翻了过来,沙发底部也是用布包住的。阿云嘎细细地摸了一圈,发现沙发脚上有一块不明显的的破损,他轻轻伸进一个指头掏了掏,揪出来一块很小的眼镜布。

    “这是大舅随时揣在身上的眼镜布。”黄子惊呼道。阿云嘎对着灯照了照眼镜布,上面有一块地方是硬硬的,像是被某种液体浸泡过。他小心翼翼地把眼镜布收在一个塑封袋里,“需要回去检验一下这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回到梅溪市,阿云嘎先验了眼镜布上面的指纹,却只有廖师父一人的指纹。他接着将眼镜布交给了郑云龙。不一会儿,郑云龙从鉴定室出来,“是氨茶碱,一般用于治疗哮喘。但是如果过量的氨茶碱快速注射进入静脉,会导致心力衰竭,心脏骤停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立刻给黄子打了电话,黄子告诉阿云嘎大舅并没有哮喘病史,而且绝对没有服用或者注射过氨茶碱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阿云嘎叹了一口气,“确实蹊跷,可惜尸体早已火化,现在只有当时案发之后的法医鉴定报告,但显然鉴定报告没有发现任何问题。”

    郑云龙轻轻地说,“如果逝者体内有大量氨茶碱,法医鉴定的时候不可能查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阿云嘎和郑云龙一起沉默了,他们都清楚可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。虽然法医在鉴定报告上作假是违法犯罪行为,但如果尸体一旦火化,就再无可能重新鉴定,如果加上巨大的金钱诱惑,难保没有人会铤而走险。而他们在以前的办案过程中也确实遇见过这样的案例。

    而廖师父应该也预料到了类似的情况,而且他也知道凶手一定也会清理现场的痕迹。事发突然,他宁愿没人找得到自己尽力保留下来的证据,也要把它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而不被凶手毁掉。这是无奈之下没有办法的办法,但也多亏阿云嘎心细如发。

    阿云嘎将情况大致跟黄子讲了讲,“这块眼镜布上面虽然有氨茶碱,但没有其余人的可疑指纹。而现在想要推翻当时的鉴定报告是不可能了。”

    黄子本来因为找到了关键的证据,现在听阿云嘎这样说,心里的气球像被戳破了一样。他突然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自己没有去上警校,如果他学习了一些相关知识,也许就可以像阿云嘎一样敏感地找出关键证据立马申请重新调查,也许就不会对法医做出的报告没有任何疑问,也许就不会鲁莽地私自跑到奇迹夜总会探查消息而耽误了时间。他沮丧极了,垂头不语。

    阿云嘎拍了拍黄子的肩,“干坏事的人一定会露出马脚。我们可以继续暗中调查,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,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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